Friday, April 27, 2007

Singapore day

On 21 April, 2007 Singapore government held the first ever Singapore day in New York City’s Wollman Rink in Central Park. It was originally created for oversea Singaporeans to refresh their memory of their home country and at the same time to impress foreigners with the newest developments of Singapore. Besides the activity at daytime, there was also a night party from midnight to 4 AM. Both those commercial sponsors and Singapore government fully devoted themselves to support this event and wished this never-before experience would light up everyone’s eye. Actually, they did.

說到Wollman Rink,就勾起我上次在冬夜裡第一次學滑冰跌得慘兮兮的回憶,當然,這是題外話。那日雖然正值紐約的春天,好幾天前一股風吹來都還會令人忍不住往毛大衣裡縮,但是就在接近週末的一個轉折,氣溫突的陡竄幾十度(這個當然是攝氏溫標了),我也不是起得特別,不過出門時陽光已經曬滿慵懶的街頭,路上的行人各個著輕裝打扮,好像夏天已然洗禮。捨棄裹了整個冬天的肉粽裝,走起路來格外暢快,這天氣正好符合新加坡當地的氣候,全年無休的赤道豔陽,讓氣溫始終維持在18度以上。宣傳裡頭的活動從早上十點開始到下午四點半,實際上我跟友人已經稍微遲到了,到達現場時卻發現導覽手冊改成從十點半入場,而真正等到十點半時,那就像中國人等喝喜酒一樣,沒有遲到個一小時、半小時,是很難開動的。新加坡有七成以上的人口是中國人,剩下三成大半被馬來人給佔據,因此這個遲到等待的壞習慣倒是保留得一點不差,絲毫沒露出曾給英國長時間殖民的樣子。我在紐約哪時候曬過那麼大那麼長的太陽了,前幾個月的冬日,即使曾經有那麼點陽光斜斜盪在街角,那溫度也是感覺不到的。我把手拿出了手套放在冬陽下一擺,只見手心手背微微泛了點白光,冷空氣一碰,不禁得打一個寒顫,哪裡有太陽的感覺呢。這麼在中央公園排隊等候,雖然還沒有變成人乾,卻也令人大大地不耐煩。反而一眼望去成圈等待的新加坡人,或互相談笑、講手機,或楞楞地安分地守著,連一點要抱怨的跡象也沒有。真不知道他們是耐心特別好,還是這點程度的陽光奈何不了他們。臺灣的夏天也是可以到37度,我看還是心理因素的關係比較大啊。

好不容易開放入場,所有人緩緩往不怎麼大的溜冰場湧入。Wollman Rink的背景乃是紐約市中心的繁華地帶,它位居中央公園的最底部,緊鄰整片midtown的高樓,因此從休息區往外望去可以感受城市叢林的氣派,而從滑冰區向公園裡頭看,卻又是另一片截然不同的綠意盎然。大家也不推擠也不著急,排隊等候的人潮竟然繞了大半圈的Wollman Rink,可見海外的新加坡人給足了新加坡政府面子。等到終於抵達會場裡頭,日頭高揚,已經接近中午,我們竟然又很不爭氣地繼續排隊準備品嚐新加坡當地的美食。說也奇怪,我在國中的時候史地還能拿滿分,一疊課本背得滾瓜爛熟,題目只看個開頭就可以直接找選項去了,卻哪知到了現在,我竟然有種錯覺,以為新加坡在印度半島下面。我偷偷google了一下,人家明明位在馬來西亞半島南頂。它包含了許多小島,最大的主要島嶼緊鄰上面的Malaysia,底下濱著麻六甲海峽與Indonesia隔岸相望,這個重要的地理位置也是它發達的原因,使它成為世界頂尖的貨物轉運、加工中心。新加坡的經濟實力遠在臺灣之上,然而它的人口卻比臺灣更少,這個造就了第一個問題,國防。臺灣所有的壯男一到18歲就要被迫服義務兵役,新加坡的男子也不例外要接受被徵召的命運。然而自英國退出殖民以後,新加坡與周遭國家和歐洲簽訂了軍事協議,抑制了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的不必要戰爭。這點在臺灣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們還是要乖乖買人家又貴又爛的阿帕契。臺灣的戰略地點也不及新加坡那麼天造地設,它一口掌管了中西方航運的關卡,只要每個貨物經過時都刮點轉運服務費下來,新加坡政府的錢就滿出來了,而他們的確也很擅長發展自己的優點。

排隊排得天昏地暗讓我不得不佩服一下新加坡人的平心靜氣。我拿到的第一盤食物是用油煎的麵皮,淋上稍辣的咖哩醬汁以後,外酥內軟,裡頭還可以包上煎蛋,但是口感與蛋餅又完全不像。因為美國人對口味接受度的關係,不管什麼菜到了紐約都會換換配方。一個印度人便曾經對我說,連印度的可口可樂跟美國的可口可樂味道都不同。我訝異地問,怎麼可能?她說,也許是印度的水質或者糖來源與美國不同吧,就是有差別。中國菜到了這邊首先一定要用澱粉類東西勾欠,然後鹹的變成甜的,甜的變得更甜,大部分的菜做得類似燴飯,蔬菜種類也侷限在這邊人普遍會吃的萵苣類、花椰菜、波菜跟豆莢,其它的全是根莖類。至於韓國菜或東南亞料理呢,最重要的就是把辣的變得不太辣,能變甜的一樣也會變甜;而日本料理先是多了avocado(酪梨)濫竽充數,炸豬排或天婦羅那類料理一般都做得很差,因為美國人不太吃這種裹粉油炸的東西,除了薯條、洋蔥圈與花枝圈,然後花壽司種類變多,雖然換湯不換藥,豆皮壽司卻幾乎消失了。這盤新加坡咖哩餅的口味卻挺動人的,該辣的有辣,不該甜的不會亂甜,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夠到地,至少不會太美國。一邊吃又邊摸到另一排長龍後面慢慢等,於是我又拿到一碗肉骨茶湯。那湯其實本身是清淡的排骨湯,一小個一小個的肋排方塊燉得爛了,入口即化卻不會失去原汁原味,另外旁邊給了不知名的沾醬。只見工作人員將一流黑漆漆濃稠的醬汁倒在新鮮紅辣椒切片上,放在一旁讓大家自行斟酌取用。那個黑醬應該就是肉骨茶味道的來源,我嚐了一點,只覺得口中乾澀油膩略帶苦味,不鹹也不香,跟臺灣的肉骨茶完全是兩個樣,而底下的辣椒不用說,那種天氣吃了一定不免渾身冒汗。端著肉骨茶的同時,我們自然又晃到另一排後面開始排隊,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新加坡政府辦事也很嚴謹,場內到處設置了垃圾桶不說,還雇了專員隨時清掃,甚至有幾個大個子美國人,身穿 ”I love sg” 的T恤,手裡端著大型的方盆,專門在場內晃動等著大家用餐完可以拋棄手中的餐具。因此這邊人雖多,地上卻乾乾淨淨連個筷子包裝或餐巾紙碎屑都沒有(嚴格說起來新加坡人比較愛用叉子而不是筷子,筷子是我在用的),人人遵守秩序選了自己要吃的東西整齊地排隊,也沒看到誰想抱怨或者想插隊的樣子。看來傳說中法治嚴格的新加坡政府的確有他的道理。

我又拿到一個長方塊的烤麵包與一杯特製咖啡,身後舞臺上,主持人已經停止訪問來賓,準備介紹新加坡的樂團出來為大家表演。可惜這個團體不是孫燕姿也不是林俊傑,鼓手誇張地晃著他的身體他的腦袋,主唱音色圓潤卻不帶感染力,他們出場前後對於現場的氣氛似乎完全沒有影響,我前面女生手上抱著的小約克夏依舊見人就親,撒嬌撒個不停。烤麵包裡頭夾了類似美乃滋的東西,甜甜的沒什麼特殊,咖啡用煉乳取代了奶精與砂糖,可是喝的時候並無法分辨。後來我跟友人跑去挑戰了整場最熱門的食物:雞飯(chicken rice)。一說起雞飯,無不喚醒了新加坡人對祖國的回憶,雞飯似乎是新加坡食物的代表,卻不知道臺灣有什麼食物能當代表的。據說這個雞飯不僅僅是雞肉配白飯,白飯乃是用雞湯烹煮而成,雞肉也有特別的調製方式,最後才去骨切片,放上香菜與淋了醬油膏擺在飯旁,而飯可以佐以之前見到的肉骨茶醬,或者另一種橘黃色的馬來辣椒醬。那個飯果然蒸得恰到好處,不濕不乾非常容易入口。辣醬對我而言極辣,所以淺嚐及止,不敢真的拿來和飯。雞肉與臺灣的鹽水雞有點像,切丁的大小也很方便食用,又沒有骨頭。這道菜縱然在幾乎吃飽的情況下還是非常可口,雖然都不是什麼昂貴料理,卻能覺得不虛此行。

在場的新加坡女生穿著大半很清涼,細肩帶、小短裙,有的乾脆把晚上派對要穿的性感裝扮直接給秀出來了;新加坡的男生普遍不高不帥,但是又往往跟醜完全扯不上關係;其中另外混著不少中西與中/馬來西亞混血兒跟馬來西亞人。豔陽底下很多人戴起墨鏡,不由自主給人一種富裕時髦的感覺。由於新加坡的女性獨立自主又會賺錢,結婚率與生育率下降使得新加坡政府必須不斷給予優惠並且鼓勵高科技人才移民。看過了人家政府辦活動的周到與嚴謹,對於建設國家推動福利不遺餘力,想到臺灣還在內部鬥爭動盪中不能自覺,同樣是小島國,不禁有點羨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