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31, 2007

my daily life

The picture is the satellite image of Washington Square Park, the center of my school. Obviously, we can easily recognize the most famous landmark, Washington Square Arch inside the image. It is a white, tall archway with a rectangular outline located in the north side of the park. Besides, there is also a beautiful and circle-shaped fountain placed in the middle of the green park. Although it is withered now, I know it will always be full of water in the summer.






the circled building is the Silver Center









I am not going to introduce the whole history or nomenclature of this park. Instead of copying from Wikipedia or any other guidebooks, I just want to show the general idea and snapshot of my daily environment. We can see two buildings right aside the park. The upper one is the main building for biology and chemistry departments called Silver Center (Maybe more organizations are inside it, but I am not very familiar with that). Another one is probably the education school for my roommates. Moreover, there is a square-shaped gray building east south of the park, the Bobst Library, in where I always stay during the break between my courses. Stern (Tisch Hall), the business school, is just next to it on the right hand side combining with Courant Institute, the mathematics and computer department, have their own plaza and a lot of useful resources, such as free printers or Photostats, etc. They are undoubtedly one of the richest and finest schools within my university (Law school is steps from the shown area). I have to admit that we don't have any clear definition for our campus, and sometimes you may feel like losing inside Manhattan or Greenwich. On the positive side, it is more like we are one part of New York City and we can more simply fuse with American culture and become a New Yorker. No matter what influence it brings to me, that is the way and the place I survive and live up with.

Saturday, January 27, 2007

初雪 (the first snow)

Let's see the picture taken by my friend, sswwer, first.













This is the view outside her dormitory in England. Comparing with New York, it never snowed like that since I was here. But I still appreciate what it did. Everyone seemed so happy when the snow fell down, and I was excited walking around.

去年,氣候寧靜得好像要沉沉睡去。一個沒看過自然雪的女孩時常沿著boradway來回走動。行道樹身上的燈飾隨著節氣轉換,落葉繽紛後是孑然一身的亭亭淨植,但是雪始終在乾冷的街景中缺席。直到年初winter break的某一天,msn上捎來簡短的訊息,下雪了。他描述道:「原本以為是什麼灰,髒髒的一大堆慢慢飄,過好一陣子才意識到是初雪……」。那場雪只下了三分鐘,有其他的目擊者表示有六分鐘,但無論如何,它就像一段青澀的戀曲,突地驚豔全場,倏然間又在空氣間羽化。那個女孩,還是沒看到雪。

新家逐漸被打理得略帶幾分人氣,女孩也離開夢想中的New York,開始在對岸隔著Hudson River的Newport定居。新學期的腳步沒有為誰停過,氣溫緩慢地下降,那一日午後飄起了小雨,她將面龐蜷在大衣的帽子裡尋求一點慰藉,低頭走進path車站。地面被雨水潤濕後色澤看來格外深邃,返家的旅人不再想頂著嚴厲的氣候出門,原以為這日的盡頭會如同以往一般平淡無奇,可是巧妙的氣溫不斷醞釀,最後終於烘焙出NYC一帶的第二場冬雪。接到通知後,她拉開桌旁的百頁,窗外似乎有了些不尋常的動靜。她很快地整裝出門,就在大廳口兩扇落地玻璃門間看到一對父子站定著賞雪,小孩興奮地與父親說話,一邊把手向著門外比劃。據說每個男人的心底都還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男孩,這場雪是否正引誘著那最原始的童真慢慢自父親的心房中探出呢。

就在街道旁,雪很溫和地落下,中間也夾雜著不純的雨珠,雪雨交織地落。有些地方的雪勢稍強,能夠很明顯感受出那股有別於雨,白絨在空氣中飄舞的感覺。雪讓風有了更多的表現,風則給雪一身輕盈的姿態。她把手伸出了傘外,雪的結晶真實地落在掌心,毛茸茸的似乎很柔軟。雪花墜地時編織出一種精緻的碎裂聲,街道還保留著大地的餘溫,很快將雪收納成了水,但是冰晶綻開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


夜雪默默地累積著,隔日早上她踩著鋪滿雪的人行道在屋外閒逛。新鮮的雪果然白晰而蓬鬆,每一步都深刻地留下了腳印。腳掌把雪堆踏凹時嘎吱有聲,她便一路嘎吱嘎吱地踏了許多地方。草地被雪覆蓋至僅露出了草尖,地上的雪輕輕一撥就能剷起一塊在手上把玩,大樓花園裡裝飾用的紫紅色萵苣型庭園植物盛滿了皎潔的雪,一缽一缽彷彿真能變成一碗碗挫冰。此時初雪已經停歇,積雪在朝陽下悄悄引退。

偶爾撞見角落某團孤單的殘雪都還能勾起一抹回憶,雪的印象只會被保存不會被融化。

Thursday, January 04, 2007

緣起‧緣滅 (feeling of affinity)

It’s a very weird thing that every time I have to move into a new house, I go to Pennsylvania. Maybe in Philadelphia, a small but peaceful town comparing with New York, I can really take a rest and refresh myself. I don’t know if this is called the invisible force.

在全世界的觀光客都湧進紐約的時刻,我卻隻身前往賓州。有的時候一旦選擇了某條路便會很難回頭,搭車的旅途即是如此,它不會為你調轉,也不能半途而廢。跨年的前夕,也就是三十號晚間,我因著老朋友的介紹在New Port找到新居,心情上舒坦了許多。有的時候挺納悶其間的因果關係,究竟是誰找到了誰,什麼帶來了什麼。我待在朋友家敘舊直到深夜,29樓的窗外竟然是Manhattan的夜景,依稀尋到了回憶中的帝國大廈,還有整片牆那幅如明信片風景的晚城。原來真正能瞧見Manhattan夜色的地方,不是住進他的裡頭,而是隔岸相望的New Jersey這端。老友不愧是美食社打滾多年的成員,看他用著平底鍋細細烹煮牛排,接著送進烤箱稍微烘過,牛肉一刀劃開還帶著三分血色,熟度恰到好處,有達到我對美國牛肉固有的想像。怎麼身邊的男生一個比一個會做菜。



China town擠得人山人海,我從canal street下車慢慢摸索至east broadway,那裡的路給我一種中和的感覺,蜿蜒曲折,原本是條往西的路,或許走著走著就成了往北往南,再繼續晃過去甚至還可以轉為往東,偶爾路牌最底下會標上一行奇怪的中文翻譯,我討厭不是以數字為名的路,總讓我搞不清楚天南地北。沿途盡是落盡綠葉的枯枝,北方四季的街景格外分明,秋天充塞著滿坑滿谷的落葉,葉剛落下的時候美輪美奐,擺久了腐敗的沼氣逼人甚至被形容為「shit」;冬天的線條倒是很清爽,木枯而不死,那蒼勁的能耐要是能傳達一點給我多好。高速公路極為平順,這趟遊覽車坐起來除了無聊些,也就沒其他惱人之處。我在寒假的前半個起頭因著找房子、拜訪朋友,莫名其妙到過不少新地點,凡事總有得失,平心而論,苦盡甘來的時候看什麼都是甜的。車將抵達時,四周竟然也是China town,那些中文招牌自成一格,略有民國初期儉樸的感覺。外頭不曉得為何特別寒冷,站在遊覽車旁一會兒就熱氣盡失,想找個地方避寒。許久不見的友人剛回美國一陣子,理了個新髮型卻沒有什麼陌生感。大概就像之後他愛耍寶的室友對我們形容的:「大家漸漸回來了,他們離開的日子好像只在昨天。」我們應當是昨日才見過,今天剛分別,而明後天呢,又會再見吧。

漫步在河岸邊,上次在對岸拍了夜景,今次則看到了房子大白天下的正面,那晚的氣候正宜人,回憶裡,房子的線條猶在波光瀲豔中蕩漾。右手邊據說是個比central park還廣的公園,視線所及處,公園的緩坡起伏於路旁,枝幹有些蒼白,好像被打上了雪色。許多外國人穿著運動裝慢跑而過,冰冷河水裡依舊處著幾隻悠游的禽鳥。我們行走一會兒就折回車上準備等待晚上新年的慶祝活動。相隔幾個月,新房子已經佈置得頗有模樣,也亂得很像家。我還滿能理解打開櫃子看到幾件懷舊事物以後,竟然沈迷於其中忘記原本是要打掃家裡的動機。相較起來,我自己的身邊一無長物,沒辦法睹物思人,過去便如同小說一般,見得著文字描摹,看不得實物。他的鄉愁隨他遠渡重洋在這裡落地生根了,我則好像還有個家,我自己的房間依舊塵封不動地等著我回去,難道有一天真的帶來幾樣兒時玩物,紐約也可以成為我的家嗎。

晚間,我們在新年煙火預備施放的河邊定了餐廳。不同於其他人擠人擠破頭的大城市,臺北與紐約,這裡的餐廳晚上再到都還有位子,賞煙火的河岸平臺也只要前幾分鐘慢慢走過去站定即可,用不著發神經似的矗立在寒風中十幾個小時,被數萬人團團包圍於中心,等101或者times square的慶祝,接著又花幾個小時從人海中擠出來,抵達家裡只怕沒感冒也剩下半條命了吧。餐廳原本的樣子應該十分有氣氛,晚河寧靜地點綴在玻璃窗上,佈置與場面也都稱得上典雅,只是當天幾個老外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以為世界末日降臨,既是鼓譟發出怪聲響,又無顧其他人點起香菸大口大口抽,好幾次都想走過去開罵一頓,然而顧忌到慶祝的氣氛,也就只能隱忍而過。承載著煙火的輪船靜謐地划過河心,彷彿無人發覺般越行越遠越黑。桌上已杯盤狼藉,大夥盯著時間預備向外移動。餐廳門口豎著兩只瓦斯燈,熊熊烈火逆著寒風替我們取暖。平臺逐漸有了人氣,四周皆是觀賞用的漁火,西方人對比於我們顯得十分熱情,一個大男生跳上了花圃圍牆大肆為新年喊叫起來,煙火秀正蓄勢待發。沒有倒數,臺北也早過了新年,火光與爆燃聲散佈在天際間。費城的煙火規模遠比我在故鄉所見過的都還迷你,即使是高空煙火也只有眼前那種感覺,而不是像雨花那樣洗禮人而下。煙火的種類一開始很侷限,慢慢展開一些色澤和形狀的變化;同時間綻放的火花亦相當有限,一直到最後一分鐘才有稍微密集的高潮。臺灣國慶的煙火總是能夠傳達到數十公里之外,遠觀時聆聽爆鳴聲與光線的時差別有一番感受,且由於煙火的密度特別高,放過幾分鐘便會等待煙霧略微吹散,才又繼續下一齣戲碼。記憶裡的東西往往都美得無法取代甚至重現,也許這場煙火在心底醞釀久了,也會變得難以磨滅。Happy new year的祝賀聲此起彼落,燦爛在煙火之後。

微雨的新年凌晨無法以悲喜劃分。猶太人過新年的時候會彼此分享沾著蜂蜜的蘋果切片,因為他們期許來年會是甜順的一年。當下雖想藉著跨年的喜氣抒解過往蕭瑟的冬日,卻仍舊感到十二月的嘆息延續著未有消散。我們在歸途的車上玩起騙人跟被人騙的問問題遊戲,直觀這些問題,人可以很單純很笨但是很好玩,硬要往裡頭的彎裡面追究,人變聰明了,可是生活的複雜度也跟著升高,失去原本可以簡單去享受的樂趣。考慮太周到的人在遊戲裡面一點也不可愛,總是要有人成功地騙到別人,這些遊戲才會有光彩啊,偏偏已經看透了的人要他走回頭路當傻子比登天還難。改一句駱梨壽司的話,知道答案還願意裝呆子給你騙的人,相信我,那就是真愛。

捲著疲憊睏了,早晨的臥房沉靜安適,百葉窗一片片密合著不讓朝陽來擾人清夢。剛醒之時感官清晰得透明,我爬下床,整層公寓不知是空了還是仍在夢裡徘徊。硬木地板呼應著腳步悶響,我踩著貓一般的步伐巡視了附近環境,朋友們似乎都還在補眠,我悠悠回到臥房裡,信手拈來幾本書翻閱。再到客廳換書時,把房間讓給我的主人還兀自深深地睡在沙發上,想來有些許歉咎,坐在一旁沒驚動到他,默默出神了一會兒。轉眼就要正午了,想去參觀巧克力工廠恐怕有些遲。書在開頭說得最有道理的便是:上帝因為怕人們築成天梯爬到上面推翻神祉,就設計各地區的人類有著不同的語言,這樣一來人們無法溝通,意見一旦分歧就永遠築不成天梯。語言最初僅是個溝通的工具,間接變成溝通的藩籬,英文不好的我看在眼裡有幾分無奈。

用過午飯之後,我跟著友人參加了一場名為the pursuit of happyness的英聽考試。雖說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有百分之五十仰賴肢體動作,剩下的三十靠語氣表達,另外百分之十是眼神,最後的才是語言本身,我坐在兩位美國待了幾年的PHD學生旁邊,壓力還是其大無比。中文翻譯成『當幸福來敲門』,實際上卻是自己得去敲幸福的門,可是如果翻譯為「追求幸福」之類的,在文意上不免遜色許多。電影結束的當時,我還沒體會到隱藏在內裡的涵意,此刻經過了一點外力詮釋,也許有人相信了possibly可以變成probably,再變成美夢成真,但是無可否認的,Will Smith在劇裡的老婆還是一去不復返。有一天我們走出高級住宅區,眺望遠方儼然是自家後院的大海,當初被拿去條件交換的東西卻永遠迷失在歷史遺跡底下。難道追求到的幸福還是逃不過背負命運的原罪嗎。

次日,一月二號,冷若霜的驕陽起了個早,人們得從耶誕長假中回歸日常生活的正軌,丟棄在紐約的事情也等著我去處理,一想至此便有些散漫跟無精打采。又看了一集『走向共和』,既然沒有開始,那就沒有結束吧,收拾行囊,準備讓友人送我去搭車。日落得早,約莫六點時,一輪明月高掛在無瑕的夜空,皎潔格外刺痛人心。它不斷引領著大型巴士往混沌的紐約市前進,右手邊坐著一個中國商人不時地用方言講手機,座位狹窄,商人的肢體常常緊碰著我的身側,意興闌珊的我只是凝視著窗外高速公路旁的景致,沒有退路便懶得去理會他。抵達終點站的前夕他以很頻繁的目光窺視著我多次,後來果真忍不住用方言與我攀談起來。你說,不做永遠沒人知道最後真相,誰曉得一個前額微禿的溫州中年商人熱心地提議要開車送我一程到底是何居心。隻身敞開公寓大門,一晚都處在房內沒有與任何人交談,這就是我在紐約的家。


photos of firework show in Taipei 101 skyscraper
(taken by dktc):
http://www.pixnet.net/album/thow/1326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