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une 12, 2007

拔牙錄 (farewell my wisdom tooth)

一開始走進去,醫生就露出一個『妳來啦』的笑容,診所的診療區躺滿各種年齡層的病患,在我右手邊的小弟弟滿口蛀牙,挨了一針麻醉劑以後很不耐煩地在躺椅上翻動,他的媽媽時而跑到側旁叮嚀他不要亂搞人家的儀器,還有不要把手指頭伸進去嘴巴裡探索。我很乖地想著我很小時候,一整嘴可愛的乳齒也是蛀的蛀,掉的掉,現在走得一乾二淨。等待麻藥作用的時間真的很無聊,有點認命式地等著被超渡,一針下去,心底有些豁然,再也逃不掉反而不會太惶恐。牙醫醫了整圈病患以後,又回來於牙齦上再補一針。我心下幾分明白,麻木的範圍比去年感覺起來更大,漸漸地用手觸摸臉頰時,只剩下手指單方面的感覺,牙醫要我漱口時,我發現水在口腔裡面好像只有半邊的感覺,一半的黏膜能感受到清涼,另一半連水的衝擊都沒反應,只有水沉甸甸的一點知覺。旁邊兩個小護士在我附近繞來繞去,手術臺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器材,最後甚至出現一小捆縫線。我看著X光片,腦海浮起一股不單純的直覺,牙醫說這針麻藥下去,要到晚上九點藥效才會退卻,一算可是五個小時的作用啊。「如果不這樣等下拔的時候可能會痛。」這時候我不停地醞釀起這顆牙齒不簡單的準備,然後半邊舌頭與臉頰跟著駑鈍無感與不聽使喚。右邊的小男孩抽完神經被母親接走後,牙醫終於準備對我開工。

聽說平常會酗酒,使用精神系統性藥劑的人會對麻藥有免疫,因此麻醉劑抑制疼痛的效果就可能被減弱,甚至無法完全發揮作用。我想想平常好像沒什麼『藥物濫用』的習慣,所以還是安心的受死吧。我家的牙醫,看起來是個斯文的小女生,白白淨淨綁個馬尾,頭髮總是用髮夾兩邊夾好,然後戴上口罩只露出一雙圓亮的眼睛。我看護士在手術盤上又多擺了一疊止血棉片,接著牙醫就搬出各種東西來折磨我的牙齒。這顆智齒大概是我四顆智齒中最不爭氣的,包括已故的兩顆,人家好歹有探出頭來照個面,這顆智齒深埋在牙床底下,偏偏又把牙齦擠破一個洞,造成很容易蛀牙的局面,也自然而然的會被牙醫相中為目標。高速牙鑽一邊噴水一邊磨牙,它前端的鑿器其實是有兩個小刃的正多面體,旋轉後我依稀可以感覺到有牙齒粉末散開的樣子,之後又用一字螺絲起子般的器具不斷轉動。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操手情況究竟如何,我只知道秀氣的牙醫手勁很大,扁形起子扳動時,我整個牙床承受了強烈的力道,當然完全沒有疼痛感,可是這樣的力道對我卻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因此害怕的感覺還是很折磨人的。試了幾次,我的智齒依舊頑固地處在原位,牙醫一會兒換到我的左邊,一會兒又換回右邊。她的護士助理也得跟著她,拿著吸水器跟口腔鏡一起換位子。不久後外面掛了號等候的病患漸增,但是我的智齒卻沒有讓步的跡象,只能讓那些預約的人坐在外頭沙發上翻報紙、看電視,等待智齒也許心情好了,會決定早點放手。形狀差不多但是名頭卻各異的一字起越來越多,牙醫跟助理間溝通的方式,有時候是描述尺寸,有時候是描述針對的牙齒種類,也有的時候那些工具好像有英文名字,雖然聽不清楚他們都怎麼稱呼的。牙鑽不斷鑿磨牙齒,我懷疑等到牙齒拔出來時,或許只剩下一半,抑或被削掉一個角。有的時候甚至會幻想牙醫把牙齒切成小塊,然後一塊一塊從牙齦中搬出來;搞不好能把整顆牙直接磨掉,就不用拔了。我除了負責張嘴巴,其餘的事情一概幫不上忙。外面等待的病患忍不住催促起來,於是牙醫開始對我碎碎唸,說這顆智齒的形狀實在太有挑戰性。約莫又唸了幾分鐘,換過幾個方位,牙醫拿出鉗子,銜起一顆瘦瘦小小縮成一團且混著肉末與鮮血的智齒放在我眼前供我打量。因為我回臺的時間安排比較倉促,所以傷口也不縫了,我咬著棉花就走出診所,明天還要回診讓牙醫過目一下傷口復原狀況。而那顆頑固的牙齒現在被我擺在它去年解脫的手足旁,不久之後它們四個就會團員了吧。

Monday, June 04, 2007

zeratul


blog休刊很久其實是因為我的寶貝電腦也掛很久了,現在買了一臺新的,差不多整理好以後就可以恢復正常運作。至於這張圖片呢,就是我新電腦的桌布。以前都走FF系列風格,其實blizzard出的遊戲我也很愛玩的,所以就換個口味吧。